【深呼晰】雪中送火·14
给 @帝九 。
*rps勿上升，ooc勿转出。
*反向年龄差18/25，深哥和小朋友。
*请注意，这章并不甜。大纲早已写好，情节进展到这一部分会没有以前甜。如果各位深呼晰的小朋友们今天不开心，可以选择跳过这一章，等甜了我会告诉你们的。
*预警完毕，over。
周深沉默了，他看着妈妈担忧的神情，觉得特别对不起她。他从小就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孩子，到了青春期展现出了自己最大的不同，他努力地想要缩小不同，不要让自己成为一个麻烦，可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。
他低着头，难过地说：“妈妈对不起。”
“你没有对不起妈妈。”
周太太抹了一下眼睛，她把手伸过去，握住了周深的，她的儿子心地柔软，她要把话说清楚。
“妈妈不反对你恋爱，只是妈妈希望你好好想一想，现在的关系对于你们两个人的未来有没有好处。小朋友们在恋爱的时候能够不顾一切，他还在比赛对不对？他今天可以因为思念回到你身边，以后呢，以后会不会因为你放弃一些更重要的东西？那时候你能承受住另一个人的人生吗，深深，妈妈不想看到那样的一天，对你来说太沉重了。”
是啊，那太沉重了，而且那是王晰的梦想，周深不敢想象，如果王晰真的因为他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，到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感受。光是想想，已经让他怕得头皮发麻。
周深低着头，双手紧紧交握着，周太太没有再说话，她的儿子已经是个大人了，她相信周深能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。她拎着自己的包，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，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。
周深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，他看着外头的灯火渐渐亮起来，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。他在跟小朋友一样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王晰已经是个很清醒很成熟的小朋友了，如果没有周深这个人的存在，他的生活可能会过得苦一些，可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对音乐的热爱。
但此时他心中的热爱被分成了两部分，分别给了音乐和周深。
周深把脸埋进手心里，他当不起。
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恰好的，它们严丝合缝地组成了名为命运的莫比乌斯环，无论从任何方向看，都是正面。他拿着手机，小朋友已经发了很多条消息，最后一条小心翼翼地躺在最上面，他问，深哥，你在忙吗？
我没有在忙，他在心里说。
[嗯，在忙。]
周深关了手机，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。昨天的这个时间，他看见了王晰捧着一束热烈的玫瑰站在路灯下，现在路灯仍然亮着，地上的影子只有他一个。
周深假装忙了起来，他整理更多的笔记，去旁听院长的课，但王晰的微信他回的很少。他舍不得让小朋友受委屈，加倍哄着王晰，用一种缓慢而自然的方式，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稍微远了一点 。
决赛如期而至，周深守着食堂的电视机，仰着头看里面唱着歌的小朋友，他翘着脚尖给自己打拍子，嘴角带着笑容唱着南屏晚钟。
它好像是敲呀敲呀敲在我的心坎中。
他放下话筒，是那个自信而可爱的小朋友，尽管还不成熟，可他已经做到了最好。王晰站在台上，无比希望周深也在这里，但只要想想屏幕外头周深也在，他也觉得很好。
王晰的心已经飞了回去，回到周深旁边，吻他的脸，告诉他自己做到了。快要结束的时候王晰没有忍住，给周深发了微信。
[我多希望你也在这里，不过很快我就回去找你了。]
周深低头看着最后这条微信，霍然站了起来，餐厅的椅子发出了难听的刮擦声，他捂着耳朵道歉，然后开始奔跑。他甚至来不及回宿舍拿任何东西，背着他早晨带出来的只有一半电量的充电宝，和他自己沉甸甸的心脏，奔赴王晰所在的地方。
他买好了车票，坐在出租车上给小朋友打电话。很快电话就接通了，那头王晰的声音带着笑意，声音低沉，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：“深哥最近太忙了，我以为你只能看复播。”
周深一时间哽咽，到了说不出话的程度，好半天他才平复下来，王晰在那头静静的等着，丝毫不抱怨周深打了电话也不说话。
周深说：“就在那里等我，我去找你。”
王晰不是冠军组里的任何一个，但他觉得心满意足，所以才会在后台悄悄接电话，想要听听周深的声音。但他没想到周深会来，毕竟这段时间周深忙得饭也没办法吃，消息回复得很慢。
他有些犹豫：“深哥忙完了吗？不用特意……”
“我想见见我的男朋友。”
然后跟他说一些话，周深痛苦地想，他取了票，飞速地通过检票通道，几乎是跳上了火车，然后把自己安顿在了角落里。周深趴在桌子上，他没有哭，但表情绝对不算好，他不想要别人的关心，他想要王晰。
他坐了一夜的火车，把小朋友上次走的路走了一遍，周深觉得自己正捧着一把刀，用舌头去舔舐刀尖上沾着的蜜。
他劝着王晰睡觉了，要到了房间号以后前台跟着他一起上楼，因为小朋友昨晚交代了有朋友会来，如果那时候他还没醒，希望前台帮他的朋友开开门。因为拜托的时候很诚恳，说是很重要的朋友，周深听前台值班经理这么说，所以就给你开门啦。
天蒙蒙亮，周深站在昏暗的室内，看着王晰。小朋友把自己卷在被子里，一大半的脸都缩进去，露出一只眼睛和清瘦的眉骨。
周深单膝跪在他的床前，把脸贴在了他的手边。
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小朋友呢，他想，连我自己都没有接受，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。
王晰就在这时候醒过来，他感觉到自己床边有人，先是惊了一下，而后看见了周深毛茸茸的后脑勺。他笑了，伸出手轻轻地在那颗圆脑袋上面抚摸着。
“深哥累了吗，要不要来我怀里？”
王晰开了个玩笑，周深很注意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，轻易不会做如此亲密的事情，但没想到周深低声地答道：“嗯。”
周深站起来，扒了自己咸菜干一样的衣服，进浴室冲了个战斗澡，然后穿着浴衣爬上了床，把自己塞进了王晰怀里。
王晰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儿，是橙子味的深哥，他像是抱着一颗大橙子一样，又香又甜，就是有些冷，他搓了搓周深的手臂，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。
“好想深哥。”
周深听见小朋友小声地撒娇，把手伸到后面摸着他的脑袋，翻过身跟他接了个吻。他望进王晰的眼睛里，那里流淌着蜂蜜一样金色的爱恋，他摸着小朋友的脸，嘴唇凑过去碰了一下。
“王晰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会留在这里吗，跟你的同期生一起？”
“当然是回去啊，你在那里，让我去哪里？”
周深想，他问这个做什么呢，只不过是得到这样一句，一定会得到这样一句啊，他真的有点卑劣，想听小朋友说一句好听的话。
“可我希望你留在这里，”周深的眼睛里映着缓慢升起的晨光，他说：“王晰，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放弃任何一个本该属于你的机会，你在这里更好，就该留在这里。”
小朋友皱着眉：“可我认为如果我能够待在你身边的话，放弃这一点点的优势是没有关系的，我会更努力啊。”
就是这种想法，周深捏了捏他的下巴，在上面又亲了一下。
“妈妈知道了，知道我们的事情了。”
他伸出食指按住了王晰要说话的动作，继续说：“她问我，为什么不等一等，然后问我，能不能承受住另一个人的人生。”
从这里他开始哽咽：“我不能，王晰，我承受不住你的人生，和你的梦想，只要想到你可能会为了我放弃哪怕一丁点，我就觉得像死了一样难受。”
周深本以为他能够忍住，可是他还是哭了，他的手掌贴着小朋友瘦弱的后颈，把额头抵在王晰的胸膛上。
“我好喜欢你啊，王晰。”
喜欢你，舍不得你受任何委屈，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存在，成为在最优解面前退步的人。
“我好怕你因为我变成一个没有那么好的人，你是最好的，我不许。”
王晰沉默了一会儿，他想到周深最近反常的忙碌，想到他那天说自己没有拿到冠军组的入场券但也很开心，因为冠军会直接被签到总公司。他收起手臂，把周深用力搂进怀里，他的下巴抵着周深的头顶，弯起膝盖把周深冷冰冰的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内侧。
周深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能量，能唱出好听的歌，在他绝望的时候为他送来了火。但他忽然在这一刻意识到周深并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人，他这么脆弱，也会难过。
他蹭了蹭周深毛茸茸的发顶，说：“深深，对不起啊，我没有时光机，不然就可以让我立刻长大，让我来照顾你。”
周深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呜咽，抽抽噎噎地说：“才没有对不起。”
王晰紧紧地环着他，希望这一刻要是不过去就好了，但太阳在升起，秒针在转动，世界不会因为你爱着一个人而停摆，他只能趁着这时候问一句：“可是深深，我还要很久才能长大呢，你真的会等我吗？”
周深想，这就是王晰，这是从不畏惧，果断勇敢的王晰，他不会歇斯底里，也不会软弱退缩。
他在王晰怀里猛烈地点头，几乎要把自己的鼻梁磕断。周深感觉到王晰放开了自己，他在被子里动了动，把自己蹭到枕头下面，变成了他仰视着周深，两个人在温暖的被子里对视，王晰似乎是哭了，可等周深去摸他的眼角，又没有眼泪。
“我害怕你不等我，可是深深太痛苦了，我也好难过啊。”
小朋友用拇指蹭了蹭周深脸上的眼泪，然后凑过去含住了他的睫毛，舌尖在他的眼下轻轻舔着，感受着周深因为紧张滚动的眼球。王晰眼眶发酸，样子有点丢人，不能叫周深看见，但好在习惯了把眼泪憋回去，所以并没有失态地哭出来。
“王晰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王晰。”
“在这里。”
“王晰。”
“嘿呀。”
周深睁开眼睛，看见小朋友露出了一个笑容，他可可爱爱地问着心碎的问题，眼眸里像是打碎了一块美丽的玻璃：“王晰跟周深，还是朋友吗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
他凑近一些，继续问：“周深会等着王晰长大，成为他的男朋友吗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
小朋友忽然退开，被子被他掀开了一条缝，他把周深裹好，然后继续撒娇：“这样太没有效力了，我不信！”
“那我给你立个字据。”
周深还是忍不住地在抽搭，转身想要翻酒店的便签本，却被王晰掰了回来，他的小朋友被清晨的阳光照着，再次对他露出了笑容。
“我们拉钩。”
